【專訪】黎耀祥‧戲之味


  • 祥仔坦言是個踏實的人,本身沒有大理想、從沒想過要多紅或學人家進軍好萊塢,“我從來不會這麼想,對我來說演戲就是演戲,是我生命的一部份,紅不紅、賺不賺到錢不是最主要的考慮因素。”(圖:馬來西亞星洲日報)

提起黎耀祥,大家腦海自然會浮現“好戲之人”4個字。的確,黎耀祥(祥仔)踏入演藝圈超過25年,由跑龍套開始演一些不起眼的角色,之後升上二、三線配角,再到擔正成為全劇靈魂人物,這些年來,祥仔堪稱演甚麼像甚麼,曾蟬聯兩屆“視帝”的他,更讓大家覺得凡由他主演的劇集,都被看好為“視帝”大熱之選。他,儼然已經是“戲精”代表人物了。

但“好戲”不是必然的,祥仔亦曾經捱苦、沒錢、一個月只得一天有工開,在逆境中走過來,他卻從沒放棄演戲,他自認生下來就是要演戲的,不管將來有沒有成就、會不會成功,他都決定把自己的一生奉獻給戲劇世界。

“視帝”不管戲里戲外都予人不慍不火、態度悠然從容的感覺。祥仔由小牌演員一路到成為劇集收視靈藥的大咖,他宗旨始終如一,就是“恰如其份”,凡做任何事、扮演甚麼角色都好,恰如其份做回自己,新人求出位最忌是搶戲,祥仔笑說,若那場戲重點不在你身上,你卻用錯方法去搶戲,那只會讓人看到你有多衰而已。

配角和主角沒差別

祥仔1986年進入TVB,那是五虎當道的年代,他相貌平庸,初入行時很是吃虧,“五虎個個高大威猛,劉德華靚仔、梁朝偉電眼,我這種(樣子)怎麼敢妄想自己會做主角?”祥仔指,當年只要有戲可演已經很開心,他享受拍戲,所以不覺得當配角或跟第二、第一主角有甚麼分別,“對我來說沒有差。”

在TVB浸淫了超過10年,祥仔當時的經典代表作是《西遊記》里的“豬八戒”,那個時候他的演技已叫人刮目相看,但在90年代,TVB演員人才最鼎盛的年代,祥仔既非偶像派又還未晉升到實力派階級,TVB對他一直投閒置散,未有好好給予栽培,祥仔有感未受公司重視,毅然離開TVB勇闖電影圈。

“其實離開TVB四年出去拍電影,一路低潮,4年後,有次太太跟我提起說外面沒甚麼工作,不如回去TVB,我當時的心情很矛盾,因為我從TVB出來,如果有好成績回去,大家當然覺得是好事,開心我回去幫忙;可是我出去之後沒有成績,再回去就好像很衰,人家會覺得我在外面撈不到吃,要吃回頭草。”祥仔稱那時沒有很想回TVB,但因有個圈中朋友跟TVB製作總監曾勵珍(珍姐)相熟,就跟珍姐提了祥仔的意願,沒想到珍姐二話不說即致電祥仔遊說他回TVB。

“她在我最失意時沒有趁機打落水狗,相反她很鼓勵我,還說我可以的,這份恩情我到現在都會記住,我會再回去TVB全是因為珍姐的關係。”除了珍姐,祥仔每次受訪也必定會感謝的還有伯樂李添勝(添哥)及張華樺,兩人分別是《巾幗》系列的監製及編審。

嘗盡人生百態

由《西遊記》里的“豬八戒”備受讚賞,再到《巾幗梟雄》里的“柴九”演技受到大家肯定而真正走紅,中間相隔了十多年,問祥仔那段日子有否感到心灰意冷?

他說:“沒有,不可以說是心灰意冷,那段時期雖然碰到低潮,但我從來沒有放棄,我很清楚自己,演戲是我生命中的一部份,黎耀祥如果不演戲是沒有意義的,做任何事都是沒意義的,就算去做生意發了達,那也不是我要做的事。”

祥仔坦言,那段時期反而是他人生中最豐富的時間,一個人在低潮時,才會從低處開始學習,才能真真正正體會到人生的意義,“若一個人很風光、很成功,他根本不會明白人生有多艱難,因為他沒感受過,所以我很慶幸人生有一段磨練時期,那段時期是我人生里學習最多的時候。”

祥仔表示,很多人常問“人生怎樣面對困難?”他說,沒試過的人都只是紙上談兵,不會真正明白,但他卻親身體會到人生怎樣度過困難時期,“所以當我日後演戲時,我可以將當時的心情拿出來,因為我真正體會過,那段時期我試過一個月只開一天工,只得一天有收入,有30天是沒有收入,深切感受到一個人如何面對經濟壓力、事業壓力的苦處,所以那段艱困的日子,日後再看回,我覺得是獲益良多的。”

祥仔一路走來,可謂苦盡甘來,但他卻不覺得這樣,相反他覺得用“大器晚成”來形容自己更為貼切,“因為我從來不覺是一件苦事,演戲是我畢生興趣,我也覺得是我一生人的使命,不管有沒有成就或會不會成功,我都會繼續演戲,因為在演藝世界里,我覺得是最安全、最享受的。”為何會覺得演戲有安全感?祥仔自言,現實生活中不是個很本領的人,他不擅處理人際關係,以前性格害羞,現在情況比較改善,加上年紀大了,對任何事都比較自在。

“年輕時,我很害怕跟陌生人溝通、與人建立關係,但在戲劇世界里因為有劇本,有很多東西已設定好,所以我不須要擔心,生活中最令人迷惘的就很多事會令人擔心,一個人不知接下來會面對甚麼,不知自己幾時死,掌握不到自己的命運,但在戲劇世界里卻可以預知自己將會面對甚麼事情,因為有劇本,有一定的程式,演員只要照著劇本去做,自己就會感覺很安全、很舒服。”

事業和金錢並非最重要

有些人成功後,態度會變得不可一世,賺到大錢亦會炫富,祥仔自前幾年的《巾幗梟雄》封視帝後,終嘗到大紅大紫滋味,身價也必然跟著高漲,經濟改善後可有買大車、住豪宅,過著不一樣的生活?

他笑言:“還是差不多,紅了之後生活也沒有甚麼不同,以前買舊車可能常要修理,現在經濟方面有能力了,當然不會再買舊車,可以買新車,不須要一直再花時間修理嘛!每個人當然希望自己生活過得好一點,但其實我的生活沒有太大變化,八卦雜誌還是常拍到我到菜市買菜、跟老婆兒子去吃飯,這些事是永遠不會變的。”

祥仔坦承,事業跟金錢在他生命中不是佔最重要的東西,最重要的是,他賺到自己的人生,人生里有很多不同層面,除了事業和金錢以外,還包括家人感情、朋友等。

2012年即將踏入尾聲,要祥仔總結今年成績,他說:“我每年都覺得很滿意,今年也很不錯,自從《巾幗》之後,雖然有些劇受歡迎、有些不,但在這過程中我很滿足、很享受,因為我可以在不同階段做著不同事,經歷不同的東西,比如沒拍劇時,我會去登台唱秀,在做秀的過程里,可以感受到跟現場跟觀眾互動交流,那又是另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遊戲就是遊戲

雖然祥仔預先總結今年成績,但其實還未踏入12月的台慶頒獎禮,他也只是“粗略”總結,TVB的《萬千星輝頒獎禮2012》即將於12月17日舉行。問祥仔是否渴望再封視帝?他坦言:“無所謂,今年TVB選視帝視后採取觀眾一人一票投選方式,那也只是多了觀眾的參與,我覺得是件好事。我通常對這些遊戲規則沒甚麼特別意見,因為遊戲就是遊戲,想要怎樣訂規則都可以,反正在那情況底下是公平的,只要大家跟著遊戲規則去玩就可以了。”

新鮮感

無線明年3月即將開拍《巾幗梟雄3》,之前因鄧萃雯不在名單內而引起爭議,而是換上去年的“視后”胡杏兒,少了“四奶奶”或“九姑娘”,問祥仔本身可感失望?

他說:“其實談不上失望,添哥曾向我說,擔心我跟雯女再合作已沒有新意,觀眾很有趣的,一直說期待,但如果出來又跟之前兩部《巾幗》差不多就會罵,這一點大家都擔心,我們拍戲不想一直重覆,包括主題或感情線等。演戲是一種經歷,觀眾也希望有一個觀賞的新經歷,第一次跟雯女在《巾幗》是演四奶奶和柴九,二人似有還無的感情;第二次到《義海豪情》是劉醒和九姑娘,感情變得若即若離,但到第3集玩甚麼好呢?沒有了啊!都玩過了,所以添哥跟我談時有說過,一開始公司就決定二選一,如果要保留主角,一是保留我踢雯女出局;二是保留雯女沒有我的份,根本很難兩個一起保留,最後為何順理成章用我?因為我是TVB的人嘛,雯女是跟合約,哈哈哈……,沒辦法!”(馬來西亞星洲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