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蘭）“很多赫爾辛基人，都愛到此度週末，有的索性搬來住。首都節奏太快，人太多了。”記者在波爾沃（Porvoo）聽導遊說後，不禁失笑，赫爾辛基人口不足60萬，比起我城，簡直比Spa還要靜。但在波爾沃多待一會，便明白不是赫爾辛基不堪，而是波爾沃太討人喜歡。這個芬蘭第二老城，滿是小木屋、鵝卵石路、獨立小店，還有藝術空間剛開幕，真是愈老愈可愛。

波爾沃沒有宏偉得教人震懾的教堂古堡，但它的小巧美麗，卻比那些偉大名城，更能搶佔你心愛城巿的席位。“你定會喜歡波爾沃！”每個旅途上遇見的赫爾辛基居民，都這麼篤定。

來過波爾沃後，真的拜倒於這個柔美靜謐的小城之下。離赫爾辛基不足一小時車程的波爾沃，建城於14世紀、歷史僅次於古都圖爾庫（Turku）。由於地處河海交界，自古已是貿易重鎮：芬蘭的木材、魚乾、牛油等，都經由波爾沃出口，鹽也經這兒入口。現在於波爾沃河上可見的一列紅色木屋，便曾用來貯存跟漢薩聯盟（Hanseatic League，又稱漢莎聯盟）商船通商的貨物，外貌跟挪威漢薩城巿卑爾根（Bergen）的貨倉有點相像。“這些倉庫本來都沒有塗上顏色，不過因為18世紀末瑞典國王到訪，才特別髹上紅色。如今河邊一些新建築外牆，也特別塗上同一種紅色。”土生土長的導遊Jenny說。

紅色貨倉搶眼
各式小店悉心“打扮”

河邊的紅色貨倉雖然上鏡，但真正教人迷倒的，是舊城區曲折的中世紀鵝卵石路，還有兩旁粉色的木房子。這些木屋大多於1760年大火後重建，其中Jokikatu和Valikatu兩街的老房子，都變成各式各樣的商店、咖啡店，每天早上，店舖都會為門口悉心“打扮”一番：在小推車、木或梯子上，放幾件招牌貨，一兩盆鮮花，成為櫥窗的伸延。

這兩條街的店舖質素之高，足教甚少買東西的記者失守：開業不足一年的Design Deli，蒐羅波爾沃以至芬蘭各地約35個設計師的產品，質素一點不輸赫爾辛基的design shops；主打瑞典服飾和家品的Destiny，美得讓人屏息的店面，成為芬蘭旅遊局介紹波爾沃網頁的封面照；本地玻璃藝術家Tiina開的IHANIA，找來9歲和18歲的外甥仔女幫忙設計cute得很的動物圖案；逛完街到CafHelmi坐下來，點一件波爾沃聞名的Runeberg蛋糕──相傳發明這糕點的，是為芬蘭國歌賦詞的國家詩人J.L.Runeberg之妻，餅底由麵粉、餅碎、杏仁等製成，餅面加一點紅色果占和一圈白色糖霜點綴。

生活平靜可愛
別錯過最美時分

大部份來波爾沃的旅客，都是即日來回的客人，逛過舊城的小店，看過景點便功德圓滿打道回府，錯過波爾沃最美的時分。當店舖相繼關門，遊客散去，鵝卵石路回歸安靜，沿上坡的路一直走到山丘上的民居，看見騎單車回家的少年，到超巿購物完的老太太，帶孩子到教堂做“開學祈禱”的家長，住宅門前手工做的門牌掛飾，後園的太陽椅，草叢邊鑽出來的小貓和刺……一切都在說，生活平靜可愛。這就明白，赫爾辛基的人為什麼要搬來這裡住了。（香港明報‧文/圖：郭瑋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