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蘭）聖誕老人的傳說家喻戶曉，而孩子們更是百聽不厭。從小就聽著聖誕傳說故事長大的芬蘭駐馬大使塔皮歐薩亞里拉（Tapio Saarela）直言，只要世界上還有送禮物這回事，聖誕老人就一定會存在。

既然延續聖誕老人的傳說是我們的共同心願，我們又何須在乎傳說的真實性，不如乾脆讓它繼續駐留在人們的心中，把聖誕鈴鐺交給孩子們保管！

如果你相信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長不大的小孩，那你就得讓孩子保有聆聽童話故事的權利。

你心中藏著的那個小孩，也許是小紅帽、白雪公主、人魚公主或是灰姑娘，但真正進駐到了每個人心裡的，就只有“他”。

在“耳朵山”聆聽孩子心聲

傳說中，他與2萬頭馴鹿和小精靈一起住在一座位於芬蘭與俄羅斯邊界的Korvatunturi山中，由於山的形狀像耳朵，所以有“耳朵山”（Ear Fell）之稱；正是因為有“耳朵”，他才能在冰天雪地的北極，聽到世界上所有孩子的心聲。

全世界不會有孩子不相信，只要父母在聖誕節前夕，把聖誕襪子掛在孩子們的床頭上，他就會駕著他的麋鹿雪橇，揹著大袋禮物，把禮物送給孩子們。翌日，孩子們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在床頭上尋找他送來的禮物。

若要說他是世界上最廣為人知的人物，其實也不為過。除了他還會有誰，不就是那個留著雪白大鬍子的老爺爺――聖誕老人啊！

只是，當社會出現的有智慧父母和聰明孩子越來越多以後，內心的矛盾和成人的爭議浮上了台面：聖誕老人是不是真的？為孩子編製聖誕老人的神話，對嗎？聖誕老人還能引發孩子的幻想力嗎……一大堆疑問成了大人們常常拿來議論的課題。

現實的洪流沖破我們心目中保存已久的美麗泡影？

帶著人們的疑問，我們登門造訪芬蘭駐馬大使塔皮歐薩亞里拉（Tapio Saarela）位於吉隆坡安邦路大使館區的私邸，暫且不談馬、芬雙邊貿易，也不說它那傲視全球的小國立大業等硬邦邦議題，倒是帶著一顆童心準備聆聽他內心的童言童語。

芬蘭童話大王大膽推測

作為芬蘭人，又是搞國際人際關係的大使，也許有過很多人對塔皮歐發出同樣的疑問，只是，他還是不厭其煩地為我們解開傳說的來源。

原來，芬蘭和前蘇聯於1927年確定以拉普蘭省的“耳朵山”為2國通往北冰洋的國界線，“當時，芬蘭國內一位知名的童話家馬爾庫斯勞迪奧（Markus Rautio）從中獲得靈感，開始在他主持且極受歡迎的《兒童時光》電台節目中，首次大膽披露：聖誕老人與他的馴鹿和小精靈們就住在‘耳朵山’。”

在馬爾庫斯具有感染力的說故事方式的催化下，塔皮歐指出，芬蘭人幾乎毫無異議地全盤接受他的推測，自始之後，“耳朵山”儼然成了聖誕老人的故鄉。

“在當時來說，所有芬蘭人皆相信聖誕老人的存在嗎？”

塔皮歐大使不假思索，答說：“當然！”“當今的芬蘭父母還會為小孩們講述聖誕老人的傳說嗎？”他語帶笑意說：“會啊！”

此時，一早就在大使私邸門口迎接我們，並隨著夫婿一同接受訪問的大使夫人貝妮塔（Benita Sonntag Saarela）也加入了談話中，身為2個孩子的母親的她，告訴我說：“芬蘭父母會對孩子們敘述聖誕老人如何在12月降臨時，派遣他的小精靈們到各家各戶，並從窗外張探孩子們在家裡的一舉一動，原因是要確定只有乖巧的小孩才有資格獲得聖誕禮物。若是探子回報聖誕老人哪家的哪個孩子不乖，那年的聖誕禮物就有可能泡湯囉！”

要禮物就有聖誕老人

塔皮歐又是在怎樣的方式下對聖誕老人有了初體驗呢？

“嘩！好久遠了。”每天忙著使節公務的他，難得在一個陽光普照的早上，嘗試憶述他的童年故事，“我想，應該是兩三歲吧！當時是聖誕老人登門造訪和派送禮物給小孩。”

“初次與聖誕老人面對面，我其實是被那個戴著假面具的聖誕老人給嚇了一跳，心裡不知有多害怕。”想不到，如今身材高大壯碩的塔皮歐，小時候也有膽小的一面。他輕描淡寫得來也不曉得害怕到甚麼程度。

不過，他還是急忙解釋說：“聖誕老人的臉部配件改良後，現在親切多了，小孩們更願意親近他了。

“對小孩子來說，最開心的莫過於與聖誕老人見面，為他唱首聖誕歌。”塔皮歐大使又發出一陣笑聲，原來他未吐露這段話，自己先笑了起來，“回到現實中，孩子們最期待的，當然是等候聖誕老人離去後，各自拆開自己的禮物了！”

大使在整個訪談中，回話率最高的只有這句話，“在任何時候，只要想到接收或互送禮物的喜悅，就一定要堅信聖誕老人是存在的。”

戳不破的傳說

話說回頭，芬蘭大使又是甚麼時候得悉聖誕老人根本不存在的呢？

“哦！”大使頓了一下，答說：“依稀記得大概是六七歲時，同學們之間都有相互討論過這個課題，大家一邊是質疑聖誕老人的存在，一邊又使出渾身解數來讓父母不會戳破這個傳說，好讓大家繼續有禮物可收。”大使的答案引起在場人哄堂大笑。

一陣笑聲後，想到這當中引起更多爭議的是，該讓孩子從小保留一個隨時會破滅的幻象，還是直接讓孩子面對現實？

坐在另一廂的貝塔妮緩緩地答腔：“世界上不會因為篤信了一個民間傳說以後，因為幻想的破滅而帶給孩子負面的影響。”她直指：“這是一個美麗的傳說，而這個故事本來就是屬於孩童的。”

她認為，童話故事讓孩子笑逐顏開，而開心的孩子是健康的。

所以，過早讓孩子們知道聖誕老人不存在，這也許會造成他們提早進入現實中，失去幻想能力和空間。

塔皮歐似乎也認同其夫人的說法，“我們應該繼續讓孩子聆聽聖誕老人的傳說，並由他們在成長的過程，慢慢去摸索聖誕老人的真相。”若是連基本保有童心的權利也被剝奪了，人生還有甚麼是值得我們回望的呢？

所以，塔皮歐大使和夫人給我們的總結是：芬蘭每個孩子聽過這則傳言，也知道現實中的拉普蘭的羅凡尼米（Rovaniemi）住了聖誕老人，但只要孩子繼續享受接收禮物的喜悅，聖誕老人的真實性已不再重要了。

有的時候，我們還是要暫且遠離現實，聖誕鈴鐺始終是屬於每個人心中那個長不大的孩子！

聖誕老人上門服務

在芬蘭，如果家長想託聖誕老人向孩子送上一份禮物，可以通過聖誕老人上門服務來達成目的。

塔皮歐大使透露，家長可事先跟設在住宅區內的運動俱樂部或童子軍聯誼會的負責人聯絡，繳付買禮物的費用後，可指定登門造訪派送神秘禮物的時間。

“現在的芬蘭小孩都會寫信給拉普蘭的聖誕老人，講出他們心中想要的聖誕禮物。”然而，貝妮塔解釋說：“通常父母都會依據本身的經濟能力決定所送出的禮物。”

芬蘭父母通常都會送些玩具或糖果等物輕情意重的小禮物，而國民閱讀率位居世界之冠的芬蘭，書籍成了最普遍的禮物，就在塔皮歐因另有公事而先行離開之後，我問了大使夫人在即臨的聖誕節會送甚麼禮物給大使時，她的答案也是：“書本。”

話說回頭，聖誕老人通常會等到聖誕前夕當天大約下午4點開始享受的聖誕餐完畢後，即將一年內聚集無窮的精力一夜耗盡，成了全城最疲於奔命的人。

大使打趣道：“他們在接下來的364天又可以休息了！”

“約莫傍晚6點左右，摸著鬍子的聖誕老人，就會出現在每個住宅區中，發出Hoh Hoh Hoh洪亮的聲音，並沿戶輕敲各戶人家的門窗，每個小孩一聽聖誕老人發出的聲音，全部都會一湧而上，伏在窗前搶看聖誕老人是不是到了自家門前。”貝妮塔活龍活現的描繪，我和大使不禁相視而笑。

大使夫人還記得，聖誕老人一踏進家門，就會先與孩子們打招呼，復向家長探聽小孩們是否都乖巧，才決定派送甚麼禮物。每個聖誕老人都會逗留約15分鐘，然後繼續下一戶派送禮物的旅程，把歡樂送給孩子們！（大馬光明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