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長臂猿電台之聲


(印尼)在大量賈斯丁比伯(Justin Bieber)、蕾哈娜(Rihanna)和凱蒂佩芮(Katy Perry)等歌手的歌曲轟炸下,人們初次接觸“卡拉威特”電台(Radio Kalaweit )時,會以為它與其他的流行電台沒什麼兩樣。但在流行曲和“聯合公園”(Linkin Park)搖滾曲之間的小歇片段中出現的沉重訊息,就會把人們的焦點轉向動物權利課題,顛覆最初印象。

在其中一則訊息裡,聽眾會聽到長臂猿的哀嚎聲伴隨著鎗聲,旁白冷冷地說道:“每捕獲一隻長臂猿寶寶,同時就有五隻成年長臂猿被殺害。”另一輯夾雜在韓國流行曲和法國名DJ大衛庫塔(David Guetta)新歌中的宣傳訊息則稱:“上帝創造野生動物的目的,絕不是拿來當花園擺設品的。”

自稱為查尼(Chanee,泰文意為長臂猿)的法國環保主義者布魯萊(Aurelien Brule),於2003年創辦了“卡拉威特”電台。他說:“我們知道,如果很直接了當地宣導動物權利,聽眾一定會逃之夭夭。”32歲的查尼打從18歲起就居住在印尼婆羅州的加里曼丹,致力於保護瀕危的長臂猿。長臂猿因為森林過度開發而數量銳減。

查尼兒時在動物園裡觀賞到長臂猿時就深深愛上這種野生動物,更被牠們與父母或夥伴分離時流露出的哀傷表情所感動。他說:“我在想,我們該如何把一些訊息傳達給年輕朋友。”他表示,電台背後的概念,是要藉娛樂之力達成教育和提昇對動物議題醒覺性的目的,而不是闢頭就告訴聽眾瀕危物種的困境。

一切努力終得到了回報,大夥兒盼到了收聽率上升的好結果。電台音樂總監泰納斯(Willius Tinus)說:“自2003年起,我們就一直穩居冠軍寶座。”他說:“音樂內容與我們要傳達的訊息一樣重要。如果我們設立一個只談環境議題的電台,一定不會有聽眾。”目前電台還靠聽眾投報而發現不少長臂猿。查尼和他的小組成員會負責將牠們收容在庇護所內,再為牠們配對。

長臂猿不能被單獨野放,因為這會導致牠們被其他欲保護疆域的長臂猿殺害。然而,猖獗的伐林活動卻又摧毀單身長臂猿適宜居住的森林環境。此外,由於全球對油棕需求量上升,印尼清除了大面積的森林轉而種植油棕,這也是印尼繼美國和中國之後,成為全球第三大排放溫室氣體國家的主因。印尼已暫緩批准泥炭地和森林保留區伐木特許權兩年。不過一些公司現有的伐木特許權卻持續發酵,伐木活動不曾停止。

“卡拉威特”(Kalaweit,當地方言意為長臂猿)電台,不僅在提昇醒覺方面做出努力,亦發揮公平正義的精神,豪不留情地批評那些無視法律、把長臂猿當成寵物飼養的人們。查尼解釋:“我們會廣播出那些將長臂猿鎖在籠子裡的人的名字,就算他們位高權重如警官或政府官員也不例外。很多時候,這些長臂猿在兩到三個月內就能重獲自由。”

“卡拉威特”庇護所目前是近130隻長臂猿、鳥類和鱷魚等動物的家園。查尼表示,超過60%的動物是因電台聽眾舉報而獲救來到這裡。然而這種公開辱罵的做法,在具有強權官僚作風的印尼,卻背負著很大的風險。2006年,警方就突擊了中加里曼丹首府帕朗卡拉亞(Palangkaraya)的電台辦公室。查尼回憶當時的狀況說:“他們想要沒收發射器,不過DJ們都把自己反鎖在建築物裡,還把這次突擊事件透過廣播公諸於世。不久後村民三五成群趕到,最後約有15人抵達現場,僵局才漸漸解除。”

他娓娓道來的同時,空中傳來了代表法國參加阿塞拜疆(Azerbaijan)歐洲歌唱大賽的印尼裔法國歌手安谷(Anggun)懇求般的聲音:“長臂猿不是寵物。”查尼稱,在他所謂的“性感包裝”(sexy packaging)手法助威下,“卡拉威特”電台主攻15至22歲的收聽族群,“趁還來得​​及時改變這些年輕人的想法。”據查尼的說法,在帕朗卡拉亞區域收聽廣播的群眾每天約有1萬至1萬5000人左右,電台目前靠商業廣告維持財務運作。

17歲的女學生阿達維亞(Rabyatul Adawiyah),放學後偶爾會到這家小電台做志願工作。她說:“卡拉威特啊?聽起來挺酷的!我們學校有很多人都有收聽,就算一開始只是被音樂吸引,不久後你還是能聽到環境保護方面的訊息的。”(原文:法新社)

英文版:Guerilla playlists for primates on Indonesian radio



你知道嗎?

長臂猿,與猩猩、大猩猩、黑猩猩並稱為四大類人猿,是僅次於人類的高級靈長類動物。長臂猿是猿類中最細小的一種,也是行動最快捷靈活的一種,有森林特技家的美譽。目前世界上共有7種長臂猿。

長臂猿身高不足一米,雙臂展開卻有150厘米,站立時手可觸地。長臂猿的喉部長有喉囊,又叫音囊,喊叫的時候,喉囊可以脹得很大,使聲音變得極其嘹亮。牠們是哺乳動物中的“歌唱家”,特別喜歡鳴叫。這種習性既是群體內互相聯繫、表達情感的信號,也是對外顯示存在、防止入侵的手段。然而,偷獵者卻也是根據歌聲找到牠們的。

長臂猿是典型的一夫一妻制動物。因為長臂猿不是群居,牠們的每個家庭生活在一個很大的領地裡,有時超過100英畝。(資料來源:百度百科,最後修訂於2012年3月21日)

中英對照:

‧Central Kalimantan:【地名】中加里曼丹
‧Palangkaraya:【地名】帕朗卡拉亞
‧gibbon:長臂猿
‧primate:靈長目動物
‧deforestation:森林砍伐
‧sanctuary:庇護所
‧jingle:(電台或電視台宣傳產品或節目的)短歌/廣告歌
‧tip-off:密告
‧pillory:示眾羞辱
‧bureaucrat:官僚主義/官僚主義者
‧confiscate:充公/沒收/查抄
‧raid:突擊
‧pay off:取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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