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拜鯨保佑捕漁人


(越南)環繞離山島(Ly Son Island)青綠色海面旁的一間彩色廟宇內,飽經風霜的越南漁夫正向一尊非比尋常的神明--鯨鯊先生(當地稱Ca Ong)祈求平安。

阮宏來在啟程出航前,會在祭有兩隻神聖巨鯨、裝飾華麗的神壇做朝拜。

"他說:“只要向鯨神祈求平安,就算在海上遇難也能逢兇化吉。”45歲的宏來朝拜完畢後和其他船員正準備出發,他們所處的離山島位於中越岸外,人口多達2萬1500人。

越南由南至北的綿延海岸線長達3200公里(2000英哩),沿岸的漁民社群普遍膜拜巨鯨,並將它們視為守護神,據專家說這宗教現象在國內十分獨特。

離山島的鯨神牧師陳吳昌(譯,Tran Ngo Xuong)告訴記者:“如果漁民捕魚時忽然遇到暴風雨,不知道到哪尋求庇護,他們會向鯨鯊先生求助。”

79歲的吳昌是名榮休漁民,如今在神壇擔任管理員一職,他說:“鯨鯊聆聽禱告後會在船邊顯化,助他們度過驚險時刻。”

吳昌進行繁瑣的祈禱儀式撫慰鯨靈後,開啟了神壇祭壇後方兩間昏暗的房間,那裡正是兩隻巨鯨屍骨儲存之地。

吳昌表示,這兩隻鯨鯊生前各別重達50和70噸,皆長達20公尺以上,百年前在離山島岸邊因個別事故而擱淺。

他說,鯨鯊之巨大理應動用到上百人來拖拉,但在進行連串的祈禱儀式後,只需要幾十名島民借助海浪之力就能拖曳到海岸上。

擱淺的鯨鯊會以越南傳統儀式埋葬,它們大約會被埋在土裡5到10年,接著屍骨將被掘出並保存在地面上。

至於鯨鯊油則被分裝進一個巨大的陶瓷容器,待每年忌日進行清洗鯨魚屍骨儀式時使用。

當地的官方媒體經常報導鯨鯊助漁民死裡逃生的奇聞,像是衛生部旗下報章生活健康(Suc Khoe Di Song)就有篇新聞,描述了漁民鄧江(譯,Dang Chau)的脫逃經歷。

鄧江在出海捕魚的回程中遇上大風暴,漁獲夾帶著雨水已讓船身超載,船員們都擔心隨時會沈船。

報導指出,“後來一隻鯨鯊現身,並且游到船頭以軀身遮擋狂風暴雨,好讓船員們能安全返航。漁民安全靠岸後,鯨鯊才游回大海。漁民們全都大感驚訝,在鯨鯊游回海之際,給它磕頭朝拜。”

據專家桑德拉蘭姿(Sandra Lantz),越南的拜鯨法並不像其他國家一樣,而是基於過去鯨鯊擱淺事故發生時間和地點來決定,也因此拜鯨信仰之於越南是十分獨特的。蘭姿研究拜鯨文化的文章曾在2009年刊登於瑞典科學報。

共產官方向來鼓勵民間進行拜鯨等傳統儀式,且十幾年來都對其它宗教活動諸多妨礙,直到2004年才放寬限制。

儘管其他宗教信仰的少數群體不間斷地投訴官方有歧視之嫌,如今佛教已經成為越南最大的宗教。

至於拜鯨節慶已經被官方批准,如今人民可以為鯨目動物設立慶祝日,祈求漁民海穫豐富且出海順暢無阻。

有關當局將日前在越南南部巴地頭頓(Ba Ria Vung Tau)舉辦的拜鯨節列為越南的“15大節慶”。

離山島民希望鯨鯊能協助振興當地的旅遊業,提昇目前每年約3000名的遊客量至另一高峰。

官方正計劃集合所有鯨鯊屍骨,建造一座能展示鯨骨的新廟宇以吸引遊客,從而減輕漁民社群對捕魚謀生的依賴。(文:法新社)

英文版:Whale worship a way of life for Vietnam fishermen

中英對照:
‧guardian angels:守護神
‧altar:神壇
‧beached:擱淺
‧drag:拖曳
‧islanders:島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