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滅絕原住民從政


(日本)萱野四郎 (Shiro Kayano), 曾經是在四處閃爍著霓虹燈的日本城市中百萬上班族的一員。他穿西装、打领带、购买高科技产品,在东京的广告业中領一份薪水。但在二十年前一次探访加拿大土著家庭的經歷,讓这名54岁的上班族踏上了全新的道路:他开始为阿伊努族人寻求政治权利——这个占全国总人口127万中的少数民族。

萱野的目标是在明年的全国大选,為新成立的阿伊努黨在国家参議院赢得242位议席中的10個席位,同時試圖為他的族人爭取土地,這一切舉動都是為了捍衛這個在北海道曾被認為是聚集了獵人的社群。

日本阿伊努人擁有先天性的白皙膚色和以及多毛的特徵。他們有著古老信仰,那就是相信萬物皆有靈。他們相信神就存在每一個祂所創造的每一物中,包括樹木、山丘、湖泊、河川和動物,尤其是熊。阿伊努人在適婚年齡前,他們的男生是必須保留著完整的鬍鬚,而女生則在臉部刺青裝飾自己。阿伊努人穿的是使用樹皮紡織而成的長袍,長袍上點綴著著幾何形狀設計。

但是,就像世界各地的多個原住民族群,日本這2萬4千名的阿伊努人大多已和他們的傳統生活失去了聯繫。在經過了這幾十年來的強迫性性同化政策,和官方禁止他們使用母語和生活習俗,漸漸的使他們成為近代日本的弱勢族群。早期的數據指出大約7萬阿伊努人,但實際數字卻是未知數,因為大多的阿伊努人已融入主流社會,有者更隱藏了自己的文化根源。

正著手策劃著在北海道開辦阿伊努民族博物館的萱野認為,在這現代化的時代里,阿伊努人最需要的便是參與當今的政治。“有鑒於目前的政治動盪,我認為我們或許會有機會。”

改變的預兆

萱野認為執政的日本民主黨已經爲了加稅課題和重啟福島核危機中的兩個核反應機組,而飽受嚴厲的批評,導致支持度下滑,但此現象卻為政治新勢力開啟了門戶。

“如果我當選了,我最希望能在中、小學推動阿伊努語言班,我相信我們將能尋找回我們的語言。萱野的父親是日本歷史上唯一的阿伊努人國會議員,而萱野的目光也並不止於復興族群的傳統習俗和近乎滅絕的母語。

他要求國家能授予屬於阿伊努人的傳統家園,包括現在已變成了遊客們追求大自然景色以及滑雪的熱門旅遊景點 - - 北海道島嶼,與日本國土的三分之二——現已多是國家公園的土地。根據歷史,在19世紀前,北海道大部份的居民都是阿伊努人,直到日本政府鼓勵新移民遷入,并把阿伊努人的土地沒收,他們的群族才逐漸的被邊緣化。

萱野瞭解他想像政府索回屬於阿伊努土地的要求是不可能成功的,所以它並沒出現在他的新政黨的宣言裡。“我知道這會是一個漫長的戰鬥,但如果我現在不開始有所行動的話,就不會有任何改變了。” 萱野說道。而且在經過這數十年的邊緣化,情況已有變好的預兆了。

在2008年,日本首次通過國會法案承認阿伊努人為原住民,并承諾會對阿伊努社區低收入和低教育水平的居民提供支持措施。

東京一直都在研究對策以復興阿伊努的語言和和建立阿伊努宗教習俗祭典的場地。然而,要尋找能流利地說阿伊努話的人卻不容易。

“我對我身份的醒悟”

在北海道一個小型農業社區內,81歲的語文教師幸子 (Sachiko Kibata)就是其中一位少數能教導年輕一代阿伊努語的阿伊努人。幸子老師在20年前才開始向萱野的父親學習阿伊努語。他說:“但我還記得童年時期我祖母說著阿伊努語的回憶,這對我的學習的幫助很大

驅使萱野走上這一條路的緣由,是他在25年前探訪了一個加拿大社區的原住民時,發現他們的傳統生活習俗也被同化政策改變時而有所啟發。他說:“我了解當一個族群被強行剝奪了自己的語言和文化的憤怒","我頓覺我為阿伊努人的身份。"

去年在秘魯舉行的全球原住民大會上,鄰國玻利維亞首位南美洲國家原住民總統,埃沃·莫拉莱斯誕生一事,給予了這個新崛起的政黨極大的鼓勵。

儘管萱野有著十分的決心,但他知道他面對的將是一場險難的戰鬥,甚至還得面對自己的同胞。他告訴記者說:“有一些阿伊努人認為“現在已沒有所謂對阿伊努人的歧視了”,也有的說“為何我們不作出努力,爭取成為日本社會的勝利者呢?”。

“這些人認為,為阿伊努人爭取權利會對他們帶來傷害,而我,是無法強迫他們與我擁有共同的理念。”(原文:法新社)

英文版:Japan\'s indigenous people eye political power



你知道嗎?

阿伊努民族對日本列島的開發,包括文化發展是有著貢獻的。 1899年,日本政府下令禁止使用阿伊努語。在學校裡,阿伊努族孩子只能講日語。阿伊努語漸趨消亡。到1979年,會講阿伊努語的人僅剩10人左右。

近年來,日本國內成立了專門機構研究阿伊努語,並出版了代表阿伊努民族文化的許多古籍。另外,研究阿伊努族歷史,也是遠東考古學家的重要研究課題之一。他們經常就這個問題舉行國際會晤,進行科學考察。但是,在日本從事阿伊努族問題研究的人極少,因此,阿伊努族的古老文化仍受到滅絕的威脅。

對於古代阿伊努族人而言,語言具有不可思議的力量。他們認為惡毒的言語能把一個人咒死。然而,如果一個人罵錯了對方,他會遭到報應,罵的那些惡言惡語會反過來危及本人及其家人。早期阿依努人發生糾紛時用口頭辯論的方法加以解決,有時辯論會長達幾天幾夜。 (資料來源:百度百科,最後修訂於2012年5月31日)

中英對照:

‧assimilation:同化
‧cultural roots:文化根源
‧mainstream society:主流社會
‧periphery:邊緣
‧indigenous people:原住民
‧discrimination:歧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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