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 千年古國阿格拉堡‧ 被忽略的藝術雕刻


  • 世界第七大建筑奇迹 :爱的纪念碑—泰姬陵(Taj Mahal)(圖:大馬南洋商報)

2007年7月7日,泰姬陵成為世界新7大奇蹟之一,因為它是“完美建築”,由殿堂、鐘樓、尖塔、水池構成,全部是純白色大理石,是伊斯蘭教建築代表作,也有極高藝術價值。

那天去到泰姬陵,果然有百聞不如一見的感覺,可是,讓我印象尤其深刻的,卻是那棟與它遙遙相望,卻相對沉寂,幾乎讓遊人失之交臂的阿格拉堡……

泰姬陵——不同時段不同特色

我們在青年旅社過夜時,凌晨一兩點一位歐洲遊客才回到房裡,她說自己一早6時便在旅舍等了,可惜巴士10點才到,又到處載人又塞車的,去到泰姬陵時已傍晚6時。走馬看花了一陣,又匆匆回到新德里。

雖然她耗費的旅費與我們4人共車的車資大同小異,大約是每人100令吉左右,可是,出門在外要不時間最重要,要不體驗最重要,兩者間知所折衡,才有選擇最適合自已的旅行方式。

鑑於泰姬陵一天之內不同的時間、不同的自然光線,可顯現出不同特色、不同顏色的神采:清晨靜謐、中午玲瓏剔透;傍晚從灰黃、金黃逐漸變粉紅、暗紅、淡青色,夜晚在月亮的照耀中回歸清雅脫俗的銀白色。如果再加上週邊旅遊景點,在阿格拉至少逗留兩晚才足夠。

沉醉於美景與歷史

到阿格拉旅遊,建議多帶飲用水和乾糧(尤其是葡萄乾,輕便易攜解渴充飢),因為當地的水土非常人所能適應;乾糧則是讓人長時間的沉醉於美景與歷史之後,不至於餓死;如果可以忍受蒜頭的味道,把蒜頭當零食,也是殺菌解渴的好東西。

此外,一雙好鞋也是必備工具——一位朋友在那裡穿高跟鞋,結果走太多路鞋子斷了,須一趕時間一邊要擺脫纏人的小販,相當痛苦。當然,對於喜愛攝影的朋友,準備好足夠的數碼相機記憶卡,是明智的做法,否則就別把像素點數放得太高。

藝術泰姬陵· 淒美阿格拉

策劃到泰姬陵時,我與朋友共4人看了許多《孤獨星球》和旅遊冊子,並在之前一晚到一間雜貨店那裡借電話,付了些電話費,致電到信譽良好的租車公司。彼此談好價錢、人數、時間、要諳英語的司機與所要的車子等條件後,一切便敲定。翌日5時,司機準時抵步。走出了市區,我們進入了“高速公路”,可是,與新德里其他坑坑洼窪的大路一樣,這段路也好特別——雖有兩三條跑道,可是一些車卻大刺刺的逆道而行。

給小費引圍堵

在一個休息站時,司機有事下車,天剛破曉,四處清冷,我們看到有人在車外耍猴兒把戲。反正他沒有不勞而獲,猴子又逗趣得很,我欲校下車鏡給點小費時,突然四面八方湧來了一模一樣的人群與猴子,嚇得我們趕緊繼續假寐。

到休息站時,我們跳下車,想叫點早餐來吃,豈知甫坐下來,看到菜單,便嚇了一大跳:最便宜的兩片白麵包也要4美元!再看看唯一一個售賣乾糧的攤位,一包普通餅乾,價格亦至少十多美元。與其被按著當菜頭砍,我們決定罷吃。

來到繁忙的阿格拉鬧市,車子停在一個紅燈前。在滾滾紅塵中,有個年約12歲的小男孩,拿著骯裡骯髒的布,前後來回擦拭我們的車。之後,他開始伸手討錢,我們遲遲不敢回應,怕之後會冒出十多個孩童來,旋踵間,他開始生氣起來,不停地敲打車鏡,如此暴力,我們更不敢給錢,怕更多抹車的孩子會躥出來。

與司機閒聊時,問他有幾個孩子,他說:“三個。”臉上漾過一抹幸福表情。

“夠了嗎?”我問。

“夠了,太太是家庭主婦,我們只有能力養3個孩子,男女無所謂,最重要的是能夠給他們足夠的食物與教育。否則,我的孩子會像剛才的小孩般,要自已養自己! ”語罷,不禁心有戚戚焉。

百聞不如一見——泰姬陵

在一個候車站,司機在路邊問了一個導遊,告訴我們60盧比導遊費(大約5令吉),價格便宜,大家便點頭。我們很善良的把司機旁的好位讓給那個胖胖、衣冠楚楚,帶著墨鏡、樣子像壞人的導遊,4個人擠到後面車廂。抵步泰姬陵時,大家買了票,又再排除入場,接受掃描與檢查。

走過和諧對稱的“莫臥兒式花園”、33米高的拱門、看起來像有兩個泰姬陵的水池,我們終於來到泰姬陵。泰姬陵建於1631年,歷時22年,每天動用2萬役工,並把322公里外的大理石從採石場搬來;泰姬陵還匯集全印度最好的建築師和工匠,以及中東、伊期蘭地區的建築師和工匠。

脫掉鞋子換上一個白色紙質鞋後,我們開始走向泰姬陵,卻被那無禮、一直給臉色人看、又一直拿著手機不停打電話的導遊催促快速前進;很多時候他甚至一個人走在前頭,把我們遠遠拋在後面。快步走了泰姬陵一週,意猶未盡,想再多逗留10分鐘。他終於開口了:“如果你們現在走,我可以帶你們去多一個琉璃大理石手工藝品店看看,不然,我現在就要走了。”

為了打發他,我們馬上付錢。後來,我們又走到泰姬陵東西兩側式樣相同的清真寺和答辯廳看看,還在博物館閱讀一些印度歷史,再到泰姬陵入口處的郵政局買了那裡的明信卡,寄回國給牽掛的人。彼時已下午一時。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走到大路,放眼望去,盡是車水馬龍,我們的行李全在車子裡,可是司機在哪裡啊?胡思亂想間,司機不知從甚麼地方冒出,劈頭第一句便問我們:“導游到哪裡了?他應該跟著你們一整天的!”

雖然有種被騙的感覺,可是大家卻很阿Q的自我安慰,好在我們能夠及時擺脫他,不然,他真會破壞我們一天好心情!

雖然司機好意要帶我們去吃午餐,可是眼見時間不多,我們決定在小攤口就地解決。在那裡,我們終於看到久違類似gardenia那樣的麵包,唯已過期10天;結果我們在路邊買了兩大串香蕉,在小檔鋪買了兩大包薯片,又繼續驅車前往阿格拉堡去。

堂皇軍營的皇宮——阿格拉堡

之前在泰姬陵,我們已付約75令吉,如今在阿格拉堡,又要另付約75令吉,想到門票之貴,又擔心趕不及搭機,再加上之前那個混帳導遊言之鑿鑿地說:“不值得一看!”所以,朋友當中有人開始猶豫了起來:究竟值不值得呢?

後來,經不起“也許這是一生人一次的機會”的遊說,朋友終於點頭,跟大隊入場。

無論如何,對我而言,阿格拉堡比泰姬陵,不論是氣勢還是神秘感,更尤有過之而無不及。追溯歷史,遠自16世紀莫臥兒王朝。從那位信奉回教的成吉思汗的後裔巴卑爾立國起,阿格拉就成為皇都。 1573年,阿克巴大帝,即沙傑汗的祖父,選中阿格拉堡城址,耗費8年時間建造。

走進大大的城牆,走過一道高20米以紅砂岩築成的長廊,經過加漢基爾宮(Jehangir's Palace)、莫迪寺(Moti Masjid),我們來到一個著名的“謁見之廳”小花園——莫臥兒王朝帝王接見大臣、使節之處。在一個大大的石椅上休息時,看到很多人在一個石像後面走進走出,跟著他們進入,馬上進入了另外一個桃花源——原來,石像後面別有洞天,即是進入了真正的皇宮園地。

在這裡,我們可以看到歐洲人稱為“古堡”東方人稱為皇宮的不同之處。歐洲古堡,大多朝天建,東方人的宮卻無限向地面伸展。整個阿格拉堡方圓1.5公里,內部的設計是兩層樓的四方形庭園,旁邊又圍繞著其他四方形庭園如貴妃園。

在二樓,有一座八角形石塔小樓,登臨塔頂,極目遠眺,可以看到15公里外的睥睨天下的夢幻陵墓,佇立虛無飄渺間。左邊,躺著一條靜靜流淌的亞穆納河。當時,心裡頓覺悲苦起來。

黑色陵墓
長伴愛妃

近400年前,沙加罕國王傾盡人力財力國力物力來建造泰姬陵,埋葬性情溫柔,擅詩琴書畫、有著波斯血統的絕世美女愛妃慕塔芝瑪(Montaj Mahal)。她一直與他同甘共苦、行影相隨、足遍疆場、18年裡為他生下14個孩子(4男3女存活)、最後(1631年)難產而死,兩年後,沙加罕開始為她大興土木建陵,豈知自己後來卻被殺兄屠弟篡位的第3子奧朗則布(Aurangzeb)幽禁在自己的古堡裡。

唯一慶幸的是,沙加罕死後,得以長埋愛妃身旁。事實上,慕塔芝瑪的陵墓埋位於正中央,因為沙加罕無意合葬,反而準備在河對面再為自己造一個一模一樣的黑色陵墓,中間用半邊白色,半邊黑色的大理石橋連接,好讓兩人相對而眠。 (如此揮霍無度,難怪他會耗竭國庫4000萬盧比,難怪他的兒子也“頂他不順”啦!不過這個兒子後來也要效仿父親為自己的妻子仿造泰姬陵,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走過無數個長廊、秘道、一間間叫不出名字的空房間,只能憑金碧輝煌、彩畫似錦的宮牆,去揣測這個曾經盛極一時,卻一度淪為英殖民地時期的軍營的皇宮;也只能靠歷史思緒交叉感染的時光,去思考一個“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浪漫故事。

自古生命多卉,往往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文化是人類一切物質和精神創造的總和,沙加罕的功與過,恐怕就好像其他古文明般,一時三刻也真難說得清!

後記:

我們再度與時間賽跑,趕去機場,乘搭晚上9時班機。話說回頭,出門遇貴人,我們的貴人乃是司機大哥:他去時幫我們買了許多價廉物美的礦泉水,也在歸途中幫我買了很特別的可口可樂瓶子——印有印度的標誌,玻璃制,當場喝掉供回收便宜一倍的汽水,拿回國做珍藏。

為了表示感激,我們這次很心甘情願地給了他一筆合理的小費。此外,也將投訴無良導遊的信交了給他,讓他轉交予他的公司老闆,好將那個無良胖子列入黑名單,免得其他遊客再度中招,為行程留下污點了。

在印度,不論好人壞人還是富人窮人,都可讓人滿載而歸。遇壞人,讓我們留下教訓與變得更聰明些。對於那個導遊,他給我的教誨是:“人如果沒有熱忱,和鹹魚有甚麼分別?”一個人如果對自己的工作不再有熱忱的話,最好是轉行,以免害人累己! (大馬南洋商報



你知道嗎?

阿格拉堡

語言:印地語,英語

天氣:每年十月至翌年3月為秋、冬季,氣候涼爽宜人,較適合旅遊。一月月均溫高溫攝氏21度,低溫七度;4月至9月為夏季,氣候酷熱,5月月均溫高溫達攝氏40度,低溫為27度;7月至9月為季風(Monsoon )季節,降雨較多,氣溫稍低。

貨幣:盧比(Rupee)與披索(Paise)